我知道的上官云珠（一）

——初涉银幕，一心成名

沈寂

    上官是复姓。中国电影界用此复姓的据我所知，只有上官云珠。

    上官云珠生于1922年，是当代著名电影女明星。她的出生地淮阴为她设立纪念馆，曾多次邀请上海电影界人士去参加纪念会，有人为她写传记和不少回忆文章。在这些文章中所记述的事例，我们大多知道。我与上官多次见面，也有过长谈，又采访了几位与上官有亲密关系的知情人。我知道了那些文章中没提到、或是误解、或不便直说的事情。今天，记录下来。让人们在纪念上官的同时，更真实地了解她因迷醉表演艺术、追求名利而又遭受无尽苦痛的浪漫一生。

    我第一次见到上官云珠，是在著名剧作家姚克家。四十年代初，我在上海复旦大学攻读西洋文学，系主任顾仲彝是剧作家，他曾设座八仙桥青年会顶层的阳台上，邀请上海著名话剧编导黄佐临、费穆、姚克等几位大师来讲座，黄佐临讲易卜生、费穆谈莎士比亚、姚克谈肖伯纳。最吸引人而且口才最好的是费穆和姚克，令我们这些初涉戏剧艺术的学生钦佩不已。姚克毕业于东吴大学，以英语见长，曾为英文报刊《密勒氏评论》、《字林西报》撰稿。抗战前，他应邀赴苏联参加戏剧节，后去英国牛津大学讲学。他长期生活在英语世界，埃特加·斯诺翻译鲁迅作品，遇到难题他主动向鲁迅提出协助。美国黑人作家休斯和英国肖伯纳来华，都由姚克担任翻译，人称他为“洋状元”。他曾获洛克菲勒奖学基金会的赞助，入美国耶鲁大学专攻戏剧。1940年回国，任教圣约翰大学，鲁迅对他特别欣赏。鲁迅逝世，姚克是扶柩人之一，更是令人尊敬。我与同学慎仪就怀着敬仰的学子之心，前去拜谒。姚克住在一幢高贵的公寓里，家俱陈设不失英国绅士肃穆的气派，书橱内洋装书排列整齐，客厅也是书房，处处呈现西方学者高贵身份。姚克先生谦和却又矜持。交谈中有一位年轻贵妇，身穿黑色旗袍，用盘子送上热咖啡。我们忙欠身道谢，只瞥见一个美丽面庞，来不及也不敢正面观望，她就转身离开。熟悉当时剧艺界的慎仪告诉我：送咖啡的是姚克太太，也就是话剧演员上官云珠。

    当时我没有看过上官云珠演的话剧，也不知道上官云珠其人其名。后来顾也鲁告诉我：1939年，他到何士照明馆取照片，照相馆的女职员姓韦，用苏州话与顾也鲁攀谈，竟然提出自己想拍电影。顾也鲁一笑了之。第二年，新华影片公司筹拍十部民间故事片，顾也鲁主演《王老虎抢亲》，女主角未定，上官云珠前去应征，可惜落选。她一气之下，加入华光戏剧学校，参加话剧团。曾在姚克编剧的《清宫怨》中饰演珍妃、顾也鲁饰演光绪、叶明饰演太监李莲英。上官又在改编自美国电影（改编者姚克，未用真名）《魂断蓝桥》中演女主角，可是成绩平平，给观众印象不深，却引发了与编剧姚克爱恋之情，于是结为伉俪。

    就在我们拜访姚克见到上官云珠不久，却传来两人离异的消息，令人诧异，在人们心中也始终迷惑。直到1949年我去香港，在永华影片公司任编剧，有一次，永华的制片人李祖永请特约编剧姚克来厂商谈改编美国影片《魂归离恨天》（由严俊导演、李丽华主演），我以后辈编剧的身份作陪。相隔十多年，只见姚克先生华发半秃，依旧神采奕奕。他在香港大学执教，他的新夫人任美国葛莱公司经理。然他酷爱戏剧电影，为香港永华影业公司编剧《清宫秘史》（朱石麟导演），成为中国电影经典之作。李祖永对他奉为上宾，我以学生之礼迎接，他已不记得我了。我哪里敢向他提起上官之事。我进永华公司后，与导演中国第一部左翼电影《狂流》的程步高同事。我对他也敬为前辈，事事讨教，程步高与姚克相熟，最难忘的回忆是鲁迅先生逝世时姚克在旁，明星公司命程步高率领摄制组赶去为鲁迅先生摄录遗容，两人就此结下永远值得纪念的情缘。抗战胜利后，两人又在香港永华影业公司任职，相识相知，回忆往事，无意中谈到姚克与上官离异事。姚克诚实坦言：上官酷爱戏剧，然追名逐利的虚荣心，诱动她投身易获名利的电影圈。她先进入新华影业公司演员训练班学习，创办人以实习为名，要滑稽演员韩兰根带队到各地去演出一些低级的话剧。队员有殷秀岑、张婉、杨华等，上官因美貌年轻，是演员中姣姣者，虽担任主角，实在被糟蹋。当时姚克已享誉文坛，又是著名教授学者，岂可有声名不佳的内贤助，因此离异。对姚克是一种自尊庄严的决定，对上官也是排除束缚的释放。我后来又问时任永华公司副导演杨华，杨华从昆明来上海，也加入新华训练班，曾与上官一起巡回演出低俗的剧目。上官的私生活也欠严肃，有负教授夫人的高贵声誉。

    上官与姚克分手前已怀孕，分娩后，将女婴托家乡人抚养，自己又考入可立即拍电影的艺华公司。第一部影片是《玫瑰飘香》（1941年），导演文逸民、吴文超。故事是写五个少女的故事，主要演员有李丽华、张翠英、杨柳等。上官饰演小妹妹，虽有戏，在李丽华大明星的盛名气势笼罩下，当然失色；接着又在《黑衣盗》、《国色天香》、《泪洒相思地》等影片演出。这些电影乏善可陈，也无影响。上官云珠虽然未能满足名利欲望，也总算能进入她想往已久的电影圈。

    太平洋战争爆发，上海电影由张善昆接管，创办伪“华影”。留居上海的影人为了生计，也不敢退出影坛，让位给汉奸文化，坚持拍摄反映社会现实的影片。导演费穆、柯灵、周贻白、刘琼等从事话剧，上官云珠因华影轮不到她上戏，便随刘琼参加“同茂”等话剧团，曾与卫禹平、冯喆、黄宗英、孙道临同台，演出《京华春梦》、《风雪夜归人》等话剧，李丽华、陈云裳、周璇等继续拍片。在所有影片中不见上官的身影，所以上官在银幕上只是一片空白。

这一片空白却给上官以后带来幸运。抗战胜利后，国民党政府回上海，提出审查附逆影人，曾在伪华影拍过影片的男女明星纷纷离沪去香港，而在沦陷时期并未拍影片的上官，却一身清白。当国民党政府主办的中电二厂在上海拍片，选中徐昌森编剧的《天堂春梦》。据徐昌森告诉我：他写完《天堂春梦》交给中电二厂厂长徐苏灵，并决定请在内地相熟的汤晓丹导演，物色演员时选中自内地来沪被称为重庆话剧皇帝的蓝马。女演员内定在敌伪时期拒演的路明。他在出席一次喜庆宴会上大家聚会，坐在徐昌森身旁的应云卫环顾四周，指指坐在蓝马身边的一位漂亮女人，谈道《天堂春梦》不是在找女演员吗？又告诉徐昌森：她名叫上官云珠，孤岛时期演过几部影片，不灵光，几年不拍戏被人忘记，现在上海女明星都到香港去了，留下不多。应云卫话未完，蓝马已过来，请应云卫和徐昌森到自己桌上去，介绍上官云珠。开口就说：我替你找到女演员了，和我正好搭档。徐昌森不知道还是孤家寡人的重庆话剧皇帝蓝马怎么会遇到上海被打入冷宫的落魄女人，而且竭力推荐。《天堂春梦》里蓝马饰演忘恩负义、贪图钱财的奸商，上官饰演泼辣无耻的奸商妻子，真是非常匹配。蓝马非但选中影片里的角色，也看中上官本人。当时在上海的女明星：白杨、舒绣文、路明等都是30年代红星，而且多有其主，唯独上官美丽动人，还是单身。上官云珠受宠若惊，双喜临门。一喜是与蓝马热恋，二喜是一个演员虽有才能，但也要有好剧本，好导演指导，更要有好演员合演，才可以发挥才华，因此能成名。她完成《天堂春梦》获得好评，文华影片公司张爱玲编剧，桑弧导演的《太太万岁》请上官云珠饰演姨太太。戏不多，既是名家名作，桑弧又是喜剧圣手，还可以与石挥、张伐、蒋天流、韩非等合演，这几位都是40年代话剧界著名演员，是自己崇拜而仰慕的话剧明星。自己虽演小角色，也因此抬高身价。她在影片中卖弄风骚，眉目妖娆，与石挥配戏更令人叫绝。接着，在蓝马的推荐下，上官又参加蔡楚生导演的《一江春水向东流》，主角有白杨、舒绣文、陶金、吴茵等，上官饰演妖艳的反派角色。戏也不多，可是她愿意与重庆话剧界四大金刚中的白杨、舒绣文合作，实在荣幸。她第一次去昆仑公司与蔡楚生见面时，身穿一件贴腰身乔其纱镶边长旗袍，一双绣花鞋，乌黑的女髻上插一排茉莉花，耳坠上戴着两颗嵌红宝石耳环，姗姗行走时，还不停地轻摇杭州舒莲记的擅香扇。熟人见到她吃惊，她却若无其事，嫣然一笑：“我这身打扮不正派是吗？你们就要我来演这种角色呀！”一语惊人，蔡楚生看了，一语不发，说上官不用化妆，就这样上银幕。

 

 

2012令人期待的美国影片（上）

——续集永不眠

严敏

    根据最近中美达成的协议，今后每年引进的好莱坞大片多达34部且以3D、IMAX为主。这对广大影迷来说是件可以“大开眼界”的乐事。那么今年有哪些美国影片“值得期待”呢？

    美国的电影档期分为：奥斯卡季、春季、夏季、秋季和圣诞假日。我国观众引颈企盼的主要来自后三个档期的新片，权威的《娱乐周刊》一共列出了42部。我们分别作一介绍——

    随着《艺术家》夺魁，好莱坞明白“返祖化”能增加票房和观众，于是大拍单色影调和对话尽量少的影片（如蒂姆·波顿用定格动画拍成的3D黑白片《科学怪犬》），重新修复经典默片（如1927年的《拿破仑》），还有是作为主流的“运用21世纪新技术”拍摄复古题材（如乔治·卢卡斯的描写二战时黑人飞行员战功的《红色尾翼》），以及将一些经典名片转换成3D（如《海底总动员》、《美女与野兽》）。其中最受瞩目当推4月上旬公映的3D版《泰坦尼克号》（大陆于4月10日上映）。今年正值这起大劫难100周年，詹姆斯·卡梅隆从前年起就开始转制，用4K数字母带和7种渲染工具，凸现巨轮、冰山等的立体感和深度感，让观众有“大难临头”的体验。

    续集片是保赚不赔的金矿，好莱坞越拍越没完似的，不过逐渐转为用前传代替后续。今明两年其至少有10多部推出，如《超人：钢铁汉子》、《绿巨人·前传》等。

    今年7月上映的《神奇蜘蛛侠》是《蜘》前传系列的第一部，系3D，故事回到了彼得的高中年代，从小孤儿的他离群索居，但执意要寻找生父，他曾被蜘蛛咬中，获有神奇的本领，叔叔之死使得他立志成为英雄……扮演者也换了新人即《社交网络》的安德鲁·加菲尔德。

    5月上映的《黑衣人3》来个穿越时代，威尔·史密斯所饰的探员J回到60年代，同一名年轻探员即K的前身一起打击外星怪兽。片中有中餐馆等不少中国元素。

    另外两部间谍片则是“后续片”。一部是《谍影重重4》，但主角换为伯恩的同事艾伦（《拆弹部队》的杰瑞米·雷纳饰），干净利落的动作戏和快速有节奏感的剪辑风格依然保持。另一部是全球影迷期待已久的《007》第23集《天幕坠落》（11月7日上映）。其拍摄阵容十分强大：导演是以《美国丽人》获奥斯卡奖最佳导演的山姆·门德斯；获奥斯卡奖最佳男配角的哈维尔·巴登出演一个坏蛋；多次获奥斯卡表演奖提名的拉尔夫·费恩斯出演政府官员；获奥斯卡奖最佳女配角的朱迪·丹奇依然出演邦德的上司M。丹尼尔·克雷格则继续饰体魄强壮但内心复杂的新型007，他对M失去了信任。此一集的剧情属于高度机密，女制片人芭芭拉·布洛科里只透露一点：“邦德这次所执行的使命是空前挑战性的。”

    至于《霍比特人：一次意外的旅程》则是《指环王》三部曲的“外传片”，其奇幻故事发生在《指》故事之前几十年间，巫师召募霍比特人去寻找龙的宝藏。彼得·杰克逊几经周折后再度执导。该片一大亮点是有13名骁勇矮子。

    英雄有出场，也有落幕。前者代表作是《异星战场》，讲述美国南北战争时期骑兵上尉约翰·卡特来到火星上领导火星人为生存而战。这个火星版阿凡达的传奇由此拉开续拍不断的序幕。而《黑暗骑士崛起》则讲述蝙蝠侠的英雄旅程终结：他被指控杀害“光明骑士”，遭到哥谭警方追捕，只能在黑暗出没，但最后在大白天与毁灭者决战，成为真正的光明骑士。克里斯蒂安·贝尔成功刻画了这个智勇双全的英雄。（建行上海市分行）

 

 

海报赏析

海报这个东西有点奇怪，它的产生肯定是出于纯商业的目的，要吸引别人来买，不论是商品、歌剧还是电影。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它成了艺术的一部分，或者说它开始带有艺术气质，虽然这只是海报中的一小部分，但它们设计、使用、追捧、收藏的过程，俨然就是古画创作、装饰、拍卖、收藏过程的商业时代翻版。而在这一小部分之中，电影海报又是最有代表性的。不信就想一想，你肯定听说过有不少人收藏电影海报，但你听说过多少人收藏某某歌剧某某年某某剧院的海报呢？可能因为电影是一种最普罗的艺术，才让它有了兼顾商业与艺术的基础，而为了凸显它的艺术性，在海报的设计上，就要尽可能地离商业远一点，或者说离明星远一点。推到极至，这样的海报您可能根本想不到它们是电影海报，至少您看不出它们是哪部电影的。在这里，您将看到的就是一些这样的海报。设想一下，你站在一个影院的门口，看到这样一张海报，你能猜出上演的是什么片子吗？所以这是一些需要你“猜一猜演的是什么”的海报。考虑到你已经在做这样的设想，说明你是个影迷，那么你一定更喜欢套用电影片名的题目：猜一猜谁来演电影。

 

这是捷克版的海报。艺术感超强的电影海报多少会让人觉得有点事儿事儿的，但这张例外，它很好地暗示了影片那种如雕刻般冰冷刚硬的感觉。前提是你能耐下性子看完这部这部电影。

 

这是波兰版的海报。这个有点童趣的设计其实凸显了主人公的性格，特别是当帽子戴的威士忌。顺便说一句，没看过西部片里的约翰·韦恩，最好就不要谈硬汉或是男人的刚性是什么了。

 

这是西班牙版的海报。这部写实风格的影片里有一个相当商业感的段落是在车站行窃时一个钱包在几个人的手中传递，显然各个版本海报的设计者都对这个段落印象深刻。

 

 

假面（瑞典，1966年）

主演：碧碧·安德森 丽芙·乌曼

导演：英格玛·伯格曼

 

 

龙虎盟（美，1966）

主演：约翰·韦恩 罗伯特·米切姆

导演：霍华德·霍克斯

 

 

扒手（法，1959年）

主演：马丁·拉塞尔

导演：罗贝尔·布莱松

图／老六 文／托托

 

 

制造明星

    1920年代后期，据估计，好莱坞的电影明星每年收到的影迷来信超过了3225万封。从1930年代中期到1950年代，把好莱坞作为每日电讯主题的新闻记者有500多人，有关电影产业的报道每天都在10万字以上，从而使好莱坞成为仅次于纽约和华盛顿的美国国内第三大新闻信息来源地。这些新闻中的大多数都是关于电影明星的公共活动和私人生活。

    制片人塞缪尔·高德温想让我们相信：“上帝创造了明星，制片人的任务就是找到他们。”其实，上帝和这件事没多大关系。生产电影的这个产业同样在生产电影明星，加上报界和其他媒体的帮助，电影明星已经并将继续在这个产业的的历史中扮演举足轻重的经济角色。在这样一个行业中，每部新片都是一件未被检验的商品，在一定程度上，一位已经被捧红的明星的存在保证了一部影片高风险资金投入的回收。因为一个明星名字就能吸引观众，所以明星体制的长久存在对制片厂是有利的。

    明星给制片厂提供了一种实实在在的吸引力，一种可以用来进行宣传和营销的形象。玛丽·碧克馥的走红（在1919年，她每月收到多达1.8万封的影迷来信）不仅确保了她出演的电影赢利，而且还能让她所在的制片厂派拉蒙公司捆绑卖出其他没有碧克馥的影片，建立起一个批量订购、不看样片便投标的销售体系。1933年，当派拉蒙陷入破产境地并被它的债权方接管时，是她拯救了派拉蒙。米高梅之所以能在大萧条期间幸存下来，同样归功于它稳固的明星阵容，包括葛丽泰·嘉宝、克拉克·盖博、朱迪·嘉兰、斯宾塞·屈塞，而年轻的歌星迪安娜·达宾则被认为挽救了1938年处于衰退中的环球公司。

    根据《美国电影美国文化》一书整理改编

 

 

编辑手记

    上官云珠一文在沈老的“老影人”系列中篇幅最长，有上万字，也是目前为止该系列文章中，作者与主人公接触最为密切，观察最近的一次。文章细节描述诸多，我们也将连载四期尽力完整呈现。“银幕之外”去年选择了“制片厂体制”作为主题，今年选择“明星体制”进行节选。“海报赏析”则从独立出版人张立宪老师那里获得极为珍贵的典藏海报，仍由托托掌舵，将同一部电影的典藏海报和普通（商业）海报分而列之，你是否能猜中它们的片名并一一对应？“影市动态”由新撰稿人严敏执笔，为光影版注入更多市场活力。在考虑时效性的前提下，这一栏目将与“我和电影”栏目轮流上版。

    其实，今年的光影版。想要做的，无非“平衡”二字。文艺与商业的平衡，史料内容与现实市场的平衡。文艺过于晦涩，我们需要商业将其普及；历史过于沉重，我们需要在现实寻找安慰，反之亦然。二者互为镜子，互为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