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放走了丁默邨？虚构与真实的两种刺杀

撰文/拾文客栈，北洋史扒粪者，求真、慎识、体温凉。

北洋大时代道德篇（二百七十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北洋倾覆后，执掌中枢的南方诸公也不轻松，毕竟蕞尔岛国一直是卧榻之狼。电影《色戒》里，“王佳芝”在珠宝店对“易先生”说：“你走吧。”易先生立即警觉，如兔子般逃出珠宝店，钻进了停在路边的小汽车里，躲过刺杀。这部电影脱胎于张爱玲的同名小说，而据张爱玲所说，小说是由听来的一个故事改写而成。一般认为故事人物指向南京的特工头子丁默邨与重庆特工郑苹如。丁默邨的汉奸身份毋庸置疑，而事件里的另一个人物郑苹如，在张爱玲笔下却是一名陷入情网而内心复杂的人物。在人物性格上进行人性化的处理，使得人物性格更加丰满，虽无可厚非，对于这场功败垂成的刺杀，却颇有些对不住一直苦心经营的郑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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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默邨是一个“一旦觉得有什么敌对的东西接近，惺忪的双眼皮眼睛立刻极度紧张，并且进入随时可中以防御及反击的状态”的顶尖特工，要不然也不会爬到重庆在淞沪地区三处头目之一的位置。但是这是一位利欲熏心的强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否则也不会倒向汪南。这位心狠手辣的“丁屠夫”，一度使重庆方面的在淞沪地区的特工组织陷入瘫痪，为了除掉他而不得不祭出了“美人计”。郑苹如因为有一半的日本血统，更是让丁默邨犬感到易于接受。养健描述道：“不到一年，她简直成了丁默邨的私人女秘书，甚至能经常与丁默邨同乘一辆小汽车。”丁默邨矮瘦，郑苹如高挑，在郑苹如面前，丁默邨如恭顺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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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算这样，要捕捉到对丁默邨下手的机会，仍要在其手下重重保护的地方进行。曾有一次郑苹如好不容易邀请丁默邨去她的住处，生性多疑的丁默邨最后还是爽约。这情节与《色戒》中易先生死都不进王佳芝的房间，完全一致。真实与虚构之处，在实施刺杀的那一段情节。民国二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丁默邨临时约郑如苹如跟他一起到沪西与朋友吃午饭。出发前，郑苹如通知重庆特工做好准备。接着丁默邨要去赴日本特工的联谊聚餐，而郑苹如说自己要去南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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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两人同路，所以丁默邨带着郑苹如同行，当小车行驶到戈登路口的西伯利亚皮货店时，郑苹如向丁默邨撒娇，说是要在这买件皮大衣为圣诞礼物。由于路程及时间都是临时决定的，狡猾的丁默邨也没有起疑心。但是丁默邨在与郑苹如走出车门时，立即发现皮货店门口两名刺客。当时那两人都把手揣在怀里，丁默邨不敢异动，只是一手紧紧搂住郑苹如的肩膀，一边小声对司机说：“把车开到对面紧挨人行道停下。”经过训练的特工司机从丁默邨的微妙表情里得到暗示，立即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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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丁默邨和郑苹如进入了皮货店。门口两人见丁默邨进了皮货店，松了口气，也许以为丁默邨肯定会在里面呆上一会儿，两人都把手从怀里拿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刚进店门的丁默邨将郑苹如往前一推，自己飞也似的从另一个出口跑了出去。而司机就在同时把车门打开，丁默邨钻了进去。等外面的两名特工反应过来拔枪射击时，子弹已经只能打在防弹玻璃上，小车急速发动，离开了现场，不过法网恢恢，丁默邨在七年后被执行枪决。

参考资料：《丁默邨案：民国刺杀案系列之十一》、《菜根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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