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蒋氏文胆”陈布雷在南京自杀之谜

2017-02-20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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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雷

1948年11月12日深夜,素有“蒋氏文胆”之称的陈布雷在南京服安眠药自杀身亡,终年59岁。总体而言陈布雷自杀与国民党政权败落有关,但其自杀的直接原因是什么?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与蒋介石对陈写的文稿不满意,有人说是蒋介石对陈警示其女陈琏是中共党员……这些原因有的不无道理,有的则纯属猜测。笔者认为,陈布雷的直接死因是与翁文灏内阁的金圆券改革失败有关。

大学者为何从政

陈布雷早年做记者时,就以文笔犀利著名。1927年,善于笼络人的蒋介石将陈布雷招于麾下。1937年,陈布雷任军事委员会副秘书长,并为蒋草拟文件,成为蒋介石的“文胆”。善于笼络的蒋介石不但招揽了陈布雷,还使大学者翁文灏笼络到国民党政权中。

翁文灏是浙江鄞县人,出身绅商家庭,早年前往欧洲留学。1912年在比利时天主教鲁汶大学获地质学博士。同年回到中国,在北洋政府农商部任事,并在地质研究所任讲师、主任教授,中国首代地质工作者多出自其门下。翁文灏同时也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任教授,曾为清华地质学系主任、代理校长,是中国最早期的地质学家之一。

翁文灏早年不欲从政,曾被委任为国民政府教育部部长但未就任,所任政府公职皆与学术有关。这位学者步入政坛,还要从他额头的伤疤说起。1934年2月,翁文灏在考察石油气途中遇上严重车祸,头部骨碎,当时医生已让家属准备后事。蒋介石得知后,立即下令组织上海、北平最好的医生全力抢救,费用由国家承担。翁文灏昏迷两个月后,转危为安,他难却蒋介石“救命之恩”,正式踏上仕途。

1935年底,翁文灏任“行政院”秘书长,有科技泰斗装点门,蒋介石觉得很有“面子”。1938年初,翁文灏任经济部长。抗战期间,翁文灏主管中国的战时工业生产及经济建设。1945年,他当选国民党中央委员,并任“行政院”副院长,1947年辞职后出任资源委员会委员长。

四位热门人选被否决

1948年“行宪国大”召开,五院之首的“行政院”院长一职人选难定。

1948年2月初,原任院长张群与蒋介石就行宪前后制度牵制、国大修宪等政治、军事、经济问题商谈,表示决定不再担任“行政院”长。

受到美国支持的宋子文、胡适也是“行政院”院长的人选,这两人一度的可能性很大。但由于宋子文“黄金风潮”影响未消,胡适是“书生不能办事”的一介文人,两人很快被蒋介石否决掉。最后,与张群一起候选的是才回国不久的何应钦。

何应钦是蒋介石的“八大金刚”之首,被视为“黄埔系二号人物”。抗战胜利后,何应钦被蒋介石任命为联合国安理会军事参谋团中国代表团团长,长驻美国。“行宪国大”召开前,何应钦受蒋介石之命回国参会。

蒋介石提名何应钦、张群为“行政院”长人选。5月21日“立法院”投票时,没想到何应钦得票高于张群,但未达当选标准。这使得张群与何应钦很尴尬。张群看到自己得票不高,就更加决意辞任。而何应钦知道蒋介石意属张群,于5月23日坚决表示谢绝“行政院”长提名。

张群、何应钦、宋子文、胡适四位热门人选均因各种原因被否,“行政院”长一职究竟由谁出任,搞得蒋介石焦头烂额。

力挺翁文灏出任“行政院长”

蒋介石掰着手指,盘算着最佳人选。时间紧迫,有人提出翁文灏,蒋介石举棋不定,征求“文胆”陈布雷意见。

陈布雷是宁波慈溪人,与翁文灏是同乡,又都是文人,有时惺惺相惜。在国民党派系之中,陈布雷虽力求独善其身,但还是倾向于政学系。

陈布雷分析当时形势,力挺政学系翁文灏出任“行政院”长一职。蒋介石看到很少发表用人观点的陈布雷态度坚决,终于决定了翁文灏的出任。

5月24日,蒋介石任命翁文灏出任“行政院”长。美国称翁文灏为“宋子文以外唯一符合条件的人”。翁经过7天才把班子凑齐,副院长是由美回国的顾孟余,王云五任财政部长,国防部长是何应钦。翁文灏组成了符合美国标准的“学者内阁”。可是,顾孟余干了不到一个月就辞职,内政等部长也相继易人。

7月,蒋介石把一份由陶希圣执笔的反共演讲稿交给翁文灏讲。翁文灏推辞说:“此稿是蒋先生的口气,还是由蒋先生自讲为好。”蒋介石用命令的口气说:“我自然会讲,但翁先生作为‘行政院长’ 也应该讲!”在蒋介石的不断催促下,翁文灏通过电台逐字宣读,为蒋介石“戡乱”制造舆论。

财政失败导致陈布雷自杀

国民党财政吃紧,急需大量军费。翁文灏在任内主持货币改革,推出金圆券取代法币,并以行政方法意图控制物价,结果造成金融失调。11月11日,王云五被免职。翁文灏成为蒋介石的“替罪羊”。

翁文灏内阁财政政策的彻底失败,对陈布雷的打击很大。看到自己向蒋介石力挺的翁文灏及其内阁即将告终,陈布雷内心十分痛苦。他是一个文人,难以在军事上帮助节节失利的蒋介石,本想在政治经济上对蒋介石有所帮助,经济政策上的崩溃虽与自己没有直接关系,间接责任是难免的。经济的崩溃必将加速国民党政权的彻底瓦解,陈布雷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终于在1948年11月12日晚走上绝路。

从时间上看,陈布雷的自杀与翁文灏内阁金元券政策失败吻合,王云五的财政部长11日被免,陈布雷12日晚服药自杀。陈布雷自杀的直接原因也正是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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