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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充電站-琦君 永是有情人

文:林家成 照片提供:本刊資料室

  6月7日凌晨,琦君先生因感冒感染肺炎逝世於和信醫院,享壽90歲,6月19日於台北第二殯儀館懷恩廳舉行公祭,靈堂懸掛著以她著作書名所聯綴的輓聯:「三更有夢書作枕,夢痕猶存,橘紅點點,桂花雨歇燈花落;千里懷人月在峰,七月哀傷,煙愁漫漫,母心天空琴心連。」

著作豐 得獎多

琦君被譽為20世紀最重要的筆文作家之一。  琦君生前作品結集成書的有40餘本之多,有論述、小說、兒童文學、翻譯,尤擅長散文,1999年台灣文學經典選拔時,女性散文入選的僅有琦君和簡媜二位,超越其他女性作家。1964年《煙愁》獲中國文協獎章,1970年《紅紗燈》獲中山學術基金會文藝創作散文獎,1974年之後,<下雨天,真好>等多篇散文入選《讀者文摘》,《留予他年說夢痕》獲「文協」第四屆獎章,《琦君寄小讀者》、《此處有仙桃》獲行政院圖書金鼎獎,也是作品入選中學課本最多的現代作家。

  琦君本名潘希珍,大學時代,老師以「珍」顯得珠光寶氣不好,「希望真實」而幫她改為「真」,因此也作「潘希真」,然2001年她接受廖玉蕙採訪時,則言:「但是我的身分證和許多證件,都還是用原來的『珍』。」(2001年11月9日自由副刊<在彩色和黑白的網點之後>)至於筆名「琦君」則有一段緣由:她的一位老師龍沐勛先生入監後,保外就醫時,夏承燾老師託琦君處理此事,寄信給龍老師時,以她的本名「希珍」取其「希世珍琦」的「琦」來稱呼她,而龍老師在回信時加了「君」字以示禮貌,「琦君」便這樣成為她的筆名──來自恩師,也紀念二位恩師的情誼。

  1917年7月14日,琦君生於浙江永嘉,她父親是叱吒風雲的軍人,酷愛詩詞,從小就延請老師到家裡教她古文,1941年畢業於杭州之江大學中文系,1949年5月隨政府來台灣。以她發表的文章而言,高一時投稿《浙江青年》的〈我的好朋友──小黃狗〉是第一篇作品,然而大學畢業後,卻因擔任高等法院書記官,中輟了寫作。重新提筆寫作的因素,乃是來台後,舉目無親,心情落寞,因而毅然提筆嘗試寫作。1949年6月,第一篇〈金盒子〉投給中央副刊,旋即刊出,文中琦君憶及童年在大陸家鄉的種種事情,讓一樣孤身來台的李唐基先生感動而寫信給她,並且在信後附上杜甫的詩「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有弟皆分散,無家問死生。」打動了琦君,而於二年後結婚,那年琦君34歲,而李唐基先生30歲。1983年,琦君陪外調的夫婿赴美,2005年6月方回台,定居淡水。

著作生涯五十餘年

2005年12月,琦君參加琦君研究中心成立茶會,先生李唐基為她掛上助聽器。  1951年,琦君嘗試寫短篇小說,《文壇》月刊創刊號以第一篇的地位刊出她的第一篇小說<姊夫>,並附帶提起她之所以寫小說的興趣,從此又向短篇小說方面發展。1954年琦君出版第一本作品集《琴心》即是散文、小說的合集,從此展開了她長達50餘年的著作生涯,是台灣文壇60至70年代發揮影響力的散文主力作家,而且歷久彌新,成為20世紀華人世界的重要作家,直追冰心。

  90年代李今編《琦君散文選》,甚至說:「琦君這個名字對大陸的讀者來說,還是陌生……不知道琦君不要緊,相信只要你喜歡冰心就一定會喜歡琦君。」琦君小冰心17歲,基本上琦君並不是五四時代的作家,卻具有五四作家的本質──具備深厚的國學根基,而這些基礎實源於其二位恩師夏承燾和龍沐勛。

  琦君就讀於大學時的之江大學中文系是中國文學的重鎮,她和同學追隨夏承燾散步於錢江大橋、六和塔、九溪十八澗,學詩詞,讀老莊,並由龍沐勛教授「慢詞」,二師都是詞學高手,龍沐勛校箋的《東坡樂府箋》即由夏承燾作序。蘇東坡是一位絕代的天才,愛博而無所不能,是多方面的作家,詩詞文賦策論無不精通,信手拈來皆成妙諦,是琦君極為欣賞的詩人,筆端常會自然的流瀉出蘇東坡的文句。蘇東坡曾貶謫杭州,當她和老師漫步於西湖蘇堤,不免感受到蘇東坡所遭遇的憂患失意之境遇。

  在杭州另外瀰漫了一股詞壇高手的氛圍──李清照──也是琦君所推崇的詞家。李清照堪稱最偉大的女詩人,生長於學術氣氛濃厚的官宦世家,21歲嫁給大學生趙明誠,朝廷南遷,逃到江南,寓居臨安(即今之杭州)。李清照早期作品多閨情相思,詞風清麗明快,南渡之後的作品則充滿故國之思和身世之感,擅長於白描,喜用平淡的字句,表現歡樂或哀苦的情感,達到清空靈妙的境界。

寓嚴密深廣於明朗平淡之中

  琦君在家庭的背景、師承和求學環境的薰陶,以及當時政治的動盪,和蘇東坡、李清照一樣飽經離亂,加上歲月的累積,讓她筆端自然流露李清照的真情和蘇東坡的才華,典雅雋永,夏志清在1974年9月5日給《書評書目》編輯的書簡即言:「琦君的散文和李後主、李清照的詞屬於同一傳統,但它給我的印象,實在更真切動人。」(1974年10月《書評書目》)而楊牧則言:「琦君散文的嚴密深廣,復寓於平淡明朗之中……琦君散文之所以能寓嚴密深廣於明朗平淡之中,除了以她通達的人情為基礎,則為這份文學技巧的自如運用。」(1980年9月13日聯合副刊<留予他年說夢痕>)

2004年10月,陳總統頒授「二等卿雲勳章」給綺君。  50年代,琦君並不像一些作家隨著政府的反共政策起舞,她堅持「風格就是文格,也就是作者人格的表現。」筆觸充滿著傳統的審美價值,延續了五四時代的抒情,從不玩弄文字遊戲或故作驚人之語,單純而樸實,如今琦君走了,代表一個世代的逝去,卻也留給華人世界一個文學瑰寶。

  後記:

  1972年,琦君先生到我工作的書店購買她自己的《煙愁》(光啟社出版),年少的我第一次見到「作者」從書裡走出來,那份雀躍不可言喻,免不了向她請教一些寫作的事情,如沐春風。30多年來雖不曾再和她見面請益,卻忘不了她那慈祥和藹的容顏(她大我母親3歲),謹以此文向她老人家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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