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多斯部为何迫切加入朝贡,这其中有何原因?

原标题:鄂尔多斯部为何迫切加入朝贡,这其中有何原因?

1571年以前鄂尔多斯部与陕西三边的关系第一节佚名蒙古文史书《阿勒坦汗传》其中记载:“其后土谢图阿勒坦彻辰汗于白羊年四月间······分别授名号于维护无垢和平之诺延与官员。”

所谓“白羊年”是指隆庆五年,“札格勒哈勒噶”,原文荣嘎先生认为格勒意为“家”,哈勒噶意为“门”札格勒,哈勒噶,盖指“张家口”。

蒙古文史书记录是“白羊年四月间”,这与明朝的记录相吻合。

这段韵文给我们一个总的印象:漠南蒙古右翼诸部似乎是在在同一时间“授职封贡”的,并无先后之别。但是,正如河套鄂尔多斯部并不是与土默特等部一起受封赏的,而是在俺答受封后两个月之后,才单独被“授职封赏”的。

与宣大边外的“东虏”诸部相比,鄂尔多斯部最后搭上“便车”并不容易,其过程可谓是一波三折。

如果没有宣大总督王崇古等人的支持和推动,鄂尔多斯部加入贡市之事,极有可能胎死腹中。我们要提出并试图回答的问题是:为什么唯独鄂尔多斯部加入“贡市”之事遇到重重阻力?阻止力来自与鄂尔多斯毗邻的陕西三边。那么,为什么陕西三边会反对鄂尔多斯部加入“贡市”?

陕西三边反对鄂尔多斯部“贡市”的直接原因是,陕西三边将帅家丁的“捣巢”“赶马”使得鄂尔多斯蒙古的处境异常狼狈,在互相盗抢杀掠,挑衅与报复的恶性循环中,鄂尔多斯蒙古是弱势的一方。

反观明朝陕西三边延绥镇和宁夏镇,通过“捣巢”“赶马”大获其利,是强势的一方。陕西三边当然不愿放弃自己的优势地位,自降身段去和弱势的鄂尔多斯部谈和。

除了地方官,在北京积极推动并一手促成“隆庆封贡”的张居正非常了解鄂尔多斯与其他诸部的不同,他说:

款贡之议,始于顺义,故事每优假······盖方以得请为幸,而无复横觊于望外耳。

陕西三边的“捣巢”“赶马”己经给鄂尔多斯蒙古造成重大生命财产损失,因此求贡“甚急”。

张居正说“甚急”的潜台词是鄂尔多斯部己经不能承受“捣巢”、“赶马”的“厉政”,因此“甚急”,于是“固未之许也”。

后来,只因为俺答为其求情,才勉强同意。同时,对授职封赏的一切标准都与土默特等部不同,鄂尔多斯部能够搭上“便东”与明朝实现“贡市”已属幸运,能够使延绥边兵停止“捣巢”、“赶马”,鄂尔多斯就算获利了,当然不会有“横觊于望外”了。

虽然这是张居正在“隆庆封贡”之后所说的话,但在很大程度上道出了实情。隆庆四年以后的前后两任总督与内阁首辅张居正的观点迥然不同。

他们的奏疏都强调嘉靖三十年的明蒙互市使得鄂尔多斯转弱为强,认为不能轻信鄂尔多斯部的承诺,请求明朝拒绝其“贡市”请求,这些地方官员的话可不可信?

答案是否定的,明朝方面对陕西三边以及陕西三边边外的鄂尔多斯部最为了解的人,应该是隆庆四年正月从陕西三边总督调到宣大总督的王崇古,我们应该看他怎么说。

首先,王崇古指出王之诘所谓的鄂尔多斯部因嘉靖年间开马市而“转弱为强”的说法毫无道理,认为是王之诘听信了“诸将狡饰之议”。嘉靖年间蒙古对明朝宣大、陕西边境造成重大威胁以致明朝“九边骚动,损将陷兵”,鄂尔多斯部当时也“无岁不逞,强横己极。”

但是嘉靖二十年,吉囊死后,鄂尔多斯部与陕西三边对抗态势发生了重大变化。吉囊诸子势力分散,各部之间互相残杀。更加凶险的是,陕西三边将帅家丁频繁出边“捣巢”、“赶马”,鄂尔多斯连年遭受打击,己经到了“终岁不能安居”的狼狈境地。

相比任职不到一年的王之诰,多年致力于组织对鄂尔多斯部“捣巢”、“赶马”的王崇古所言应该更为可信。

明朝官方的记录可以证明,上引王崇古所说的话是完全可信的,陕西三边将帅家丁连年对鄂尔多斯部的出击,使得鄂尔多斯部元气大伤,伤亡惨重隆庆四年十月以后,鄂尔多斯部多次主动派遣使者加入土默特部的使团,在宣大与王崇古见面。

他们在与明朝使臣的谈话中,首先提到本部的境况,说鄂尔多斯连年遭到陕西三边的“捣巢”、“赶马”,很多家庭都被“杀穷了”,“不得安生”。

在“隆庆封贡”之际,就双方的势力而言,鄂尔多斯部很明显处于劣势,处境很狼狈,赖以生存的牲畜被抢走了,老弱妇孺被杀了,河套鄂尔多斯部被“杀穷了”,部众“不得安生。”

甚至可以说,鄂尔多斯已经不能承受陕西三边的“捣巢”“赶马”,迫切希望明朝“厉政”停下来,以获得喘息之机。

在长期互相杀掠的对抗态势中,陕西三边长期处于强势地位,当然不愿意与弱势对手的鄂尔多斯部进行“贡市”。

反观鄂尔多斯部,处于弱势且不利的地位,却要搭上明蒙“贡市”的顺风车,与陕西三边实现“贡市”,用王崇古的话讲,这是“匪茹之情”,“资本”和实力不对称,却要与强势对手平等“贡市”,是不自量力。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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