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不懂中文,怎么指挥红军的?伍修权见证:独立房里看地图

李德不懂中文,怎么指挥红军的?伍修权见证:独立房里看地图

四野战将系列:伍修权1

作者:桅杆


与四野众多“明星将领”相比较,很多人可能不太熟悉伍修权。他是最早进军东北的将领之一,东北人民自治军成立时,伍修权就是第二参谋长。他建国之初即离开了军队,没有参加1955年授衔,但他其实是我军最早授予军衔的将领之一。他是一员儒将,长期在中枢任职,亲身参与过军内外很多重大事件,属于“有故事的将领”。我们接下来说一说这位经历比较特殊的将军。

(一)读过军校,参加过红场阅兵,第一次参战负伤

1925年10月,伍修权赴莫斯科中山大学留学。1927年9月学习结束准备回国时,因道路阻断,便安排部分学员留下来学习军事。伍修权转入莫斯科步兵学校学习,毕业后留校担任了一年的翻译。在此期间,伍修权还随所在学兵连,参加了十月革命10周年红场阅兵。



莫斯科步兵学校的军事训练极为严格。伍修权属于学霸型的人才,小学到中学,文化课和体育课样样优秀。到苏联留学后,俄文进步很快。在军校2年时间,不仅理论课成绩好,军训成绩也非常突出,打下了扎实的军事功底。

1929年10月,中东路事件爆发,伍修权等10人被抽调到苏军远东军区工作。战事结束后,伍修权被安排到苏联远东国家保卫局(即克格勃)工作。到1931年,伍修权已经在苏联待了近5年,其间一直想回国工作。但因为是苏联的组织成员,伍修权一直找到共产国际中方代表团和苏共组织部,才获准回国,于当年7月底前后进入江西苏区,分配到闽粤赣军区作战科当参谋。

在伍修权的军事生涯中,虽然长期从事参谋和军事外交工作,但也上过战场,还负过重伤。那是第三次反围剿期间,闽粤赣军区为配合主力红军,在上杭附近的芦丰组织了一次进攻行动,由军区参谋长萧劲光负责指挥。这时,伍修权到苏区不到1个月,临时下到军区直属机枪连当教员,也就和机枪连一起参加了战斗。

机枪连有4挺重机枪。战斗开始后,伍修权就在实战中指导战士如何操作机枪,战斗激烈时还亲自操枪射击,看到冲锋的敌人被一排排打倒,感觉特别痛快。战斗从天亮开始,一起打到黄昏。就在战斗快结束时,一颗子弹打进伍修权的左腮部,把他击倒在地,立即被抬往后方治疗。



这是伍修权一生中唯一一次上战场,也是唯一一次负伤。所幸的是,那颗子弹击中他时,可能已是飞行末端,没有形成贯穿。那颗子弹,直到一年多以后,才从口腔里取出来。

(二)李德如何指挥红军?在独立房子里看地图

伤愈后,伍修权调到红军学校当教员。期间,曾短暂担任过汀连军分区司令员,时间大概只有3个月,之后又回到红军学校。1933年10月,伍修权接到命令,要他立即到瑞金报到。

到总部后,刘伯承总长亲自找伍修权谈话,说苏联派来的军事顾问到了瑞金,组织上决定调他去给李德当翻译。刘总长认为,伍修权俄文好,在苏联学过军事,又有2年多的实战和教学经验,“完全能够胜任这项工作”。

当时给李德配了2名翻译,伍修权负责作战和会议方面的翻译。李德给红军干部讲军事课时,由王智涛(1955年少将)担任翻译。

当时还专门为李德建了住处,离机关驻地约1公里。因房子四周都是水稻田,当时人们称之为“独立房子”。李德抵达瑞金时,蒋军对苏区的第五次围剿已经开始。所以,李德一到,就开始指挥第五次反围剿作战。

李德的指挥程序是这样的:总部收到前线来的电报,马上送到“独立房子”,伍修权先将电文翻译成俄文,在地图上查明位置并绘成简图,再将译文及简图一并送给李德;等李德签署意见后,再将李德的意见译成中文,送给周副主席,一般事项直接处理,重大事项提交会议讨论,再给部队下达命令。实际上,基本都以李德的意见为准。



李德在苏军中担任过骑兵师参谋长,是伏龙芝军事学院的高材生,虽然他的身份有很多疑点,本身不具有指挥红军的权力,是历史把他推到了特殊的位置、赋予了特殊的权力。客观地说,李德对军事指挥并不是门外汉,他有理论,也有作战实践,当然也有帮助中国的愿望。但由李德来指挥红军,至少存在以下问题:

一是不了解中国国情,又不深入调查研究,只在“独立房子”里凭地图指挥作战;二是自视很高,盲目自信,性格固执,听不进不同意见;三是照搬书本,严重脱离实际,偶尔到前线也是指责这个、训斥那个。



(三)李德对伍修权没有好感,但认为他翻译“完全正确”

首先,在军事战略上,李德一改之前反围剿中以运动战为主的作战方针,提出“御敌于国门之外”,以“堡垒对堡垒”,以阵地战、正规战与优势敌军抗衡。致使红军在战略上完全陷入被动。

在战术指挥上,举个简单的例子:当时的地图本来就很不准确。李德就凭这样的地图,按比例尺推算距离,然后决定部队到达和发起作战的时间,不问是山路还是平地,也不管河流、气候等条件。其结果,是各部队很难按时到达并投入战斗,难以有效协同,打败仗就难以避免。

大家可能会问:为什么要让一个只是顾问的外国人来指挥红军呢?根本原因在我们自己。

当时我们的负责人博古等人,并不懂军事,盲目迷信李德的身份和经历,几次向莫斯科发电,提出让李德担任军事顾问。莫斯科最终答复,李德“作为没有指示权力的顾问,受支配于中方”。



进入苏区后,博古等人不信任苏区干部,在军事上对李德充分信任和倚仗。加上李德非常自负,名为顾问,实际上享有绝对的指挥权。

客观地说:这个洋顾问是我们请来的,指挥权也是我们拱手交给他的。所以,把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责任全推给李德,也是不合适的。

李德脾气暴躁,动不动就骂人训人,与我军官兵一致的传统完全不同。伍修权认为给李德当翻译,是“最难堪的任务”。在“独立房子”工作的其他人员也多次闹情绪,要求调动工作。

李德对伍修权这位相处数年的翻译印象深刻,但主要是负面印象。他在1973年发表的《中国纪事》中,认为“他翻译得完全正确”,同时从字里行间,明显看出他对伍修权没有好感,对伍修权在特殊年代受到批判明显有点幸灾乐祸。而对另一位翻译王智涛,甚至连名字也记不得了。

编辑于 2022-04-11 10: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