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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漉音乐,甄选金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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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前,成就几代歌手,一生写下3000多首作品,他的歌你现在还会唱

2020-03-03 15:46阅读:2573淘漉音乐

陈蝶衣去香港的时候,黄霑才十岁,顽劣好动的少年一听到陈蝶衣的歌就沉醉其中。

刚到香港的陈蝶衣常常和姚敏约在格兰咖啡馆搞创作。

陈蝶衣喝咖啡,姚敏喝酒;陈蝶衣填词,姚敏哼曲。

有时姚敏喝得太多醉过去,陈蝶衣就一个人饮着咖啡在报纸上写词。

报纸的空白处写满了字,不知是《南屏晚钟》还是《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的歌词。

1988年,香港第十届“十大中文金曲” 评委会向陈蝶衣颁发了象征荣誉的“金针奖”。

他亦被世人誉为“词圣”。

黄霑站在香港流行乐坛之巅时,笑称自己是“喝着陈蝶衣的奶”长大的。

从周璇、姚莉到邓丽君,再到蔡琴、费玉清、张学友、林忆莲、莫文蔚……一代又一代歌星唱响他的歌。

岁月无情,但有些人却在岁月中永恒。

1912年2月12日溥仪退位,清朝结束。

江苏常州的陈秀才科举梦碎,在家乡教了几年书后去上海应聘,做了《新闻报》的书记员,家眷也随着来到上海。

刚上初中的陈哲勋每逢周末就到报社帮父亲做一些抄写类的工作,一手字写得太漂亮,被报社推广部的负责人看中。

念及父亲微薄薪水支撑一家的辛苦, 15岁的陈哲勋辍学进《新闻报》做了名练习生。

他虽中学未毕业,却博览群书,文章写得甚好。

年级小又机灵,很逗人喜欢,在报社大家都叫他小弟弟。

彼时有个文学流派因写才子佳人“柳荫花下,像一对蝴蝶,一双鸳鸯”得名鸳鸯蝴蝶派。

陈哲勋看了该派的一本《蝶衣金粉》,恰好上海话“蝶衣”就是“弟弟”,就用“蝶衣”做了笔名。

渐渐原名没人再提起,此后世人只知陈蝶衣。

天资高又勤勉,陈蝶衣从检字、校对一路干到记者、编辑。

当时的上海是中国电影业的诞生地,电影公司云聚,明星荟萃。

1933年,29岁的陈蝶衣看准风向创办了《明星日报》。

这份时至今日仍被尊为中国最早的专业娱乐报纸《明星日报》在一开始却少有人问津,许是新鲜事物向来不容易被人接受。

如何改善经营状况,这个问题始终盘旋在陈蝶衣脑海。

那天陈蝶衣在车站等车,听见几个人为蝴蝶和阮玲玉谁更美吵了起来。

他忽然受到启发,自己办的报为什么不搞个选美活动和大众互动呢?

这么一想他立即行动,并把活动定位为电影皇后的选举大会。

这个招数果然扩大了明星日报的影响,可是来投票的人还是不多。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陈蝶衣将投票人、被投票人以及选票的数字每一天都刊登在报纸上。

读者们看到自己的名字竟跟明星排在一块,顿时热情猛增,两个月内报纸收到数万张选票。

 投票结果一出,蝴蝶艳压群芳成为了电影皇后。

蝴蝶名声大噪,名字被注册成香烟商标,作为中国电影界的代表去各国访问。

明星日报也借此机会一跃成为当时颇有影响的娱乐报纸。

东北的隆隆炮火中,国人得到了一个娱乐高潮。

陈蝶衣将活动收入全部捐出,支持抗战。

声名鹊起的陈蝶衣继续将工作重心放在报刊界。

1941年,《万象》杂志创办人请来陈蝶衣任主编,这本杂志在他的带领下销量一路走高。

后来他又进入《铁报》《大报》等报纸担任主编。

在报刊界辗转忙碌的陈蝶衣并未想到,一首歌马上要改变他的人生。

1943年,周璇主演的电影《鸾凤和鸣》公映,陈蝶衣随着人流走进电影院。

昏暗的影院只有荧幕发出光亮,荧幕里的一对人儿苦苦相恋,周璇的歌声坚定悠扬。

陈蝶衣细听歌词:“一切都能改变,改变不了我的心,一切都能改变,改变不了我的情。”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那时于太平洋战争刚刚爆发,上海连孤岛的地位也保不住。

《鸾凤和鸣》借一对凄风苦雨的情人,表达沦陷区的广大人民期盼祖国早日光复。

 陈蝶衣深受震动,所谓靡靡之音原来也能饱含深意。

 他想,此种具有极深爱国情操之歌必须发扬光大,这是文化人必须肩负起来的责任。

 陈蝶衣的心意,很快被《鸾凤和鸣》导演方沛霖所知。

 方沛霖来到《万象》编辑室,拿出一本名叫《倾国倾城》的剧本,问他:“能否撰写全部歌词?”

 陈蝶衣说:“现在是抗战时期,不能国亦倾城亦倾啊。”

 方沛霖立即憬悟,次日将片名改作《凤凰于飞》。

“凤凰于飞”出自《诗经》,陈蝶衣瞧着这四个字,想到此时众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惨景象,心中悲痛。

提笔写到:“分离不如双栖的好,珍重这花月良宵;分离不如双栖的好,且珍惜这青春年少。”

字字句句,写出战区人民的渴望。

 说起来又是一段缘分,陈蝶衣为电影《凤凰于飞》写了八首歌词,《不变的心》的作曲人陈歌辛谱了其中四首曲,周璇演唱所有歌曲。

 1945年3月11日电影《凤凰于飞》在上海大光明、国泰大戏院同时上映,轰动全国。

时间进入20世纪50年代,久居上海的文艺界人士深深感受到时局巨变后的震荡。

 陈蝶衣陷入极大的不安,思考良久,他将双亲,将一双儿女托付给亲戚,于1958年8月,用他已故大哥的名字“陈元栋”,逃去香港。

在离开上海的火车上,陈蝶衣写下一首诗:

 尘鞅脱身家再弃,

车厢寄迹客孤征。

已挥别泪仍在首,

未卜前程亦计程

初到香港的生活并不容易,陈蝶衣借宿于绍氏公司工作的友人家。

他们都是一样,逃一般来到香港,自诩难民,困境之下互相帮扶。

随着陈蝶衣和陈蝶衣这样的文人、电影人移居香港,也把在上海已经发展成熟的流行歌曲以及电影事业带到了香港,为香港本土文化的多元带来非常重要的要一笔,这是后话。

为了生计陈蝶衣重新回到报业界,既编报刊又写专栏,还学会了写电影剧本。

第一个剧本《小凤仙》,由邵氏公司投资。

主演李丽华凭此片红透影坛,陈蝶衣也站稳脚跟。

而他也未曾忘记过,要写词为人民发声的理想。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当时还不为人知的百代公司知道陈蝶衣来了香港,找到了他。

这一机缘正式开启了陈蝶衣的流行歌王之路。

陈蝶衣加上姚敏、姚莉兄妹,三人在香港再次开创上海老歌的黄金格局。

香港尖沙咀的格兰咖啡馆是陈蝶衣一生念念不忘的地方。

那会子陈蝶衣和姚敏天天泡在格兰,如前文所说。

他们都很穷,没有钱买专门的稿纸于是就用报纸曲谱、歌词。

有时候他们的创作速度很快,一天能写好多歌。

他俩作词作曲,姚莉演唱的《情人的眼泪》《春风吻上我的脸》传唱几十年而不衰。

陈蝶衣的词很雅,读来如诗。

他说,这是古典诗词和传统戏剧对他的滋养。

曾有出版商怕人们听不懂,希望他写得“俗”一点,他不接受,通俗可以,媚俗不行。 

“推崇的是爱,追求的是美。”这一点,陈蝶衣始终不变。

姚莉

杭州西湖南岸有座南屏山,林木繁茂,石壁如屏。

北麓山脚下的慈净寺,每逢傍晚都响起清越悠扬的钟声。

身在香港,心思飘回到大陆,陈蝶衣提笔写到: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 森林它一丛丛, 我看不到他的行踪, 只听到那南屏钟,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 它好像是敲呀敲在我心坎中,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 它好像是催呀催醒我相思梦。

 陈蝶衣借着《南屏晚钟》,诉说着游子思归而不能归的心声。

2015年大热的《伪装者》,用陈蝶衣的《诉衷情》作片尾曲。

几十年前,陈蝶衣亦是用这首歌诉说对家国的思念。

 他怎么写都是爱国的,写花朵是爱国,写鸳鸯蝴蝶也是爱国。

除了不能回归故里的愁思,另有一桩遗憾也一直萦绕陈蝶衣心中。

在儿子陈燮阳心中,父亲是可恨的人。

陈燮阳

陈燮阳出生不久,父母就分居了。

父亲生性沉默,寡言少语,搬走见面很少,父子感情很疏离。

再后来,郁郁寡欢的母亲病逝,年少的陈燮恨极了父亲。

38年里他对父亲最后的印象,是12岁那年父亲突然将他和姐姐送回常州老家,从此音讯全无。

多年后,陈燮阳成为我国著名音乐家,有了情投意合的另一半。

他慢慢能理解父亲当年反抗包办婚姻,追求自己幸福的心情。

对亲情的渴望于子女是本能,得知父亲健在,他辗转打听到地址,寄去一封信。

可想而知陈蝶衣收到信时的心情。

《我有一段情》是在陈蝶衣收到信后写的,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话他都写进了歌里。

 “我有一段情呀,说来给谁听?知心人儿呀出了门,他一去呀没音讯……”

 他们等待到如今,夜又深月又明,只能怀抱七弦琴,弹一曲唱一曲,唱出心头恨。

 这苦等而生恨的人是陈蝶衣自己也是儿子陈燮阳。

陈燮阳听到这首歌,忽然许多事都放下了,大家都健康活着就很好了。

 2002年,澳门举行“陈蝶衣作品音乐会”,担任指挥的是陈燮阳。

在那场澳门音乐会的结尾,94岁的陈蝶衣和62岁的陈燮阳在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中深情拥抱。

这是父子俩的第一次合作,也是他们共同演奏的人生交响曲。

晚年的陈蝶衣生活并不宽裕,住在香港地图上都找不到的粉岭。

来香港几十年,沙田、海洋公园什么地方也没去过。

他每天几乎都去麦当劳、肯德基,因为那里便宜,可以一边喝咖啡一边写点东西。

路上看到外地人来香港摆摊卖塑料凳子,他心疼别人生活不易,每天去买,买到家里一摞一摞的塑料凳。

有人去看他,跟他聊天,耳朵不大好使的他费力去听人家说什么。

“以前的事记不了那么许多。”过一会他孩子气一笑:“上海小笼包子还记得。”

谈及他写过的歌,他马上笑起来说我会唱,颤颤巍巍就唱起来。

他年纪大了,有时讲一句要停顿很久,像在搜索什么。

他还记得从前经常在上海国际饭店十四层和周璇喝咖啡,姚莉的电话他写在本子上现在找不到了。

姚敏和陈歌辛好多年前去世了。

陈歌辛

 “白光、李香兰好久没她们消息了,大概也都出远门了。

 至上世纪四十年代起,以后的60多年间,陈蝶衣一共写过50多个电影剧本,出过一些书,很多已难寻踪迹。

他创作的歌词多达3000多首,因此得了“三千首”的诨号。

可惜这洋洋数千首歌词,随他一起经历战火颠沛,许多已散佚。

 2007年10月14日,还差3天就是陈蝶衣100寿诞,这天他在睡梦中溘然长逝,医生诊断属于自然衰老,无疾而终。

 时间仿佛又回到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十里洋场,歌舞升平。

 留声机的胶木唱片上,放着那几首歌曲:《凤凰于飞》《前程万里》《合家欢》……

 清瘦的陈蝶衣与友人谈笑风生,沿着霓虹闪亮的街道一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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