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巨匠》是央视有史以来第一部大规模、全方位拍摄制作的关于文学泰斗、画坛巨匠、艺苑大师的大型人物传记系列纪录片，也是首次用独特的影视镜头语言对20世纪中国近现代史上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巨匠进行的全方位的影像解读和人物诠释。动人心弦、精彩纷呈的人物故事，再现了一代艺术大师真实生动、极富传奇色彩的人生历程。

重要提示：

（口述）：剧中被采访者的口头叙述

（自述）：剧中主人公的自述

（引文）：剧中人物文章引用

（旁白）：剧中画外音

京剧篇·程砚秋（下）

1.

（旁白）从1932年1月到1933年3月，程砚秋的足迹遍布苏、法、英、德、意等多个国家，在郎之万的帮助和引荐下，程砚秋得以顺利访问了各类戏剧学院和剧院。1932年的欧洲，希特勒刚刚上台，战争的阴云正在聚集。在巴黎和柏林，程砚秋观看了许多反战题材的戏剧，剧中灯光舞美的运用，剧场和后台的规范都给了他很大的震动和启发，也让他坚定了改革中国戏曲教育的信念。在游学中，程砚秋忘记了演出的疲惫和梨园的纷扰，他感到充实和快乐。在当时的文章中，程砚秋曾写道，（引文）“此种生活这一生没有享受过，这是我生平最美好的记忆。”

2.

（旁白）如今民间仍散落着一些程砚秋旅欧时期遗留下来的珍贵纪念，京剧演员马玉琪曾跟随程砚秋的徒弟赵荣琛学习程派艺术，他收藏了一幅油画，记录下当年留守德国期间的程砚秋。（马玉琪口述）“这是他1932年大约三十岁的画像，好像是他到德国以后就认识这个画家，腰上挂着一个珐琅的戒指，那个戒指上有一个‘戒’字，好像是有一次程砚秋先生打麻将把包银全输掉了，陈叔通先生就送他一个戒指，这上头给他刻了一个‘戒’字，意思是你千万不能再打麻将了，程先生就把这个戴在腰上，一直带着去了国外。”

3.

（旁白）1933年1月，日军攻占山海关，平津危机，家人的安危。剧团的存亡，催促着程砚秋，他匆匆结束了历时14个月的游学，回到了祖国。回国后，程砚秋系统总结了一年多的考察实践，为中国戏剧诊脉，并开出了处方。（贾志刚口述）“很多人称程砚秋是学者型的演员。从1932年开始一直到1933年，他把对于欧洲进行的考察写了一个考察报告。在考察报告中，他提到了对中国戏曲改革的19项建议，其中八项今天已经完成了。

4.

（贾志刚口述）“比如说导演要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比如说要建立舞台灯光学，比如说人物的表情要和化妆、服饰相结合。”（马玉琪口述）“原来都是6点钟开戏，12点钟散戏，甚至于到凌晨1点。这观众也累，后台演员也累。1933年回来以后，程先生就改了，比如主戏是7点钟到11点，这个舞台的时间是程砚秋先生改革的。”（旁白）在改革演出时间的同时，程砚秋还着手净化舞台，设立乐队分区，并规定场内不准贩卖食品。

5.

（旁白）一系列改革使原本杂乱的剧场秩序井然。在吸取了西方戏剧的经验之后，程砚秋开始在《春闺梦》中进行改革实验。他先是在最后一场戏中配合快节奏的鼓点，使用了身段和多人队形的快速变化，又请来话剧团队使用经过设计的昏暗灯光烘托悲剧气氛，并在乐队中加入了口琴、小提琴等乐器增加配乐层次。这些大胆的融合，让看惯了老戏的观众耳目一新，赞叹不已。1935年5月，程砚秋接任了音乐院创办的中华戏曲专科学校校长。

6.

（旁白）他变革科班旧制，开设以文科为主的文化课程。从1930年到1940年十年间，程砚秋和同仁们共同养了德、和、金、玉、永五科学生200余人，对京剧艺术的继承和发展做出了长远的贡献。北京南城正乙祠戏楼，是北京仅存的几座传统戏楼之一。马玉琪的徒弟、程派男旦刘欣然平时就常驻在这里演出排练。2017年，他要复排一系列辍演舞台多年的程派经典老戏，进行一次全国巡演。

7.

带着新做的戏装，刘欣然来到北京798艺术区拜访好朋友、时装设计师王玉涛，听取他从专业角度对自己舞台戏剧造型的意见。（刘欣然口述）“最传统的东西，最复古的东西，就是最时尚的东西，艺术本身都是可以互相借鉴的。当年程先生，先不说他的服装，就从他艺术本身，从他的唱腔里边，就吸收了很多歌剧、戏剧女高音的一些发声的方法，来完善他的唱腔体系，都是互相借鉴的。”

8.

（旁白）1937年7月，日军侵华的炮火斩断了程砚秋的戏剧改革。七七事变后，侵略者很快占据了华北地区。北京的汉奸特务们在日军的支持下，找到了戏曲演员的行业组织——梨园公会。（马玉琪口述）“日本人到北京的梨园公会，想找这些艺人义演，干嘛呢？捐飞机。”（旁白）面对找上门来的特务，程砚秋说，（自述）“我不能给日本人唱义务戏，叫他们买飞机去炸中国人，程某人宁死枪下也绝不从命。”

9.

（旁白）当时许多人骇于侵略者的强势，担心程砚秋会激怒日军累及北京戏曲界，程砚秋对此更是悲愤交加。他让登门者转告日军，不要找梨园同行的麻烦，只管找程砚秋一人说话就是。日伪特务没想到，表面儒雅的程砚秋竟是个麻烦的硬骨头，他一直不唱义务戏，不去满洲国，不留“官座”，这让当局十分不满，他们决定下狠手教训程砚秋。1942年，程砚秋赴沪演出后回京，在前门火车站刚下车，就被一伙特务迎面堵住。

10.

（旁白）特务们没有料到，程砚秋自幼练功，常年习武，曾拜在杜心武、张寿亭、高紫云等多位太极名家门下，武术功底非常扎实。几番较量都未得手，日伪当局气急败坏。很快，北平的电台开始禁止播放程砚秋的唱片，还有知晓内情的朋友告诉他，日本人的地牢里早已预留了他的位置。程砚秋心中了然，只要自己不给日本人唱戏，当局就不会死心，家人的安危也得不到保障。国仇家恨面前，处于个人事业巅峰期的程砚秋做出了抉择。

11.

（旁白）1942年，程砚秋登报宣告，即日起脱下戏装罢演，到乡下务农。所谓巨匠，歌舞升平中他能保有独立的思想信念和追求，不随波逐流；民族危难时，又能轻于个人荣辱之小，重于国家兴亡之大。2011年6月，程砚秋再传弟子迟小秋主演的新编剧目《宋家姐妹》在长安大戏院上演。（迟小秋口述）“当初这也是因人设戏了，宋庆龄这个人物从舞台上的端庄和大气以及她的内涵，很符合程派艺术的整体风格，唱腔的西皮二黄里边揉了很多程腔。”

12.

（旁白）池小秋被誉为程派标准传人，是当代中国京剧旦行领军人物之一。宋家姐妹中，池小秋和创作团队尝试将京剧传统伴奏乐器京胡与西洋管弦乐组合配器，探索京剧与时代结合的创新之路。在池小秋看来，这样的尝试，是对程派艺术另一种形式的传承。（迟小秋口述）“随着时代的发展，我觉得如果大师现在还在，他也一定会往前走。”（旁白）《宋家姐妹》演出反响热烈，池小秋的实践得到了观众和市场的初步认可。

13.

（旁白）而在池小秋心中，每一份喜悦、欣慰后面，常常伴随着追问，程砚秋如果在场，会不会赞同这样的尝试？一代京剧巨匠程砚秋和他所创立的程派艺术，究竟涵养了多少学问与魅力，引得后世传人一路沉醉追随。程派代表作《锁麟囊》创编于1939年，此时，而立之年的程砚秋已积累了20余年舞台经验。游学欧洲又丰富了他的艺术感悟，一个艺术的高峰呼之欲出。京剧唱词的格式通常为规整的七字一句或十字一句，而程砚秋请编剧翁偶虹突破人们习惯的程式，将文学语言的韵律、美感借鉴到京剧创作中来。

14.

人们在《锁麟囊》中听到的这种长短句式，开了京剧唱词创作的先河。程砚秋依此创编出抑扬错落、急徐有致的声腔，既匹配文句音韵，又贴合剧情人物的需要。而显露于唱腔创作中的程砚秋的音乐天分与作曲才能，在《锁麟囊》中几乎随处可见。北京东华门附近的中国儿童剧场前身叫真光影院，80年前，这里曾是北京最好的电影院之一。在编排《锁麟囊》的间隙，程砚秋与徒弟刘迎秋来到真光影院观看美国电影《璇宫艳史》。

15.

（旁白）当听到片中影星麦克唐纳的花腔女高音唱段时，程砚秋被深深吸引，他拍着徒弟刘迎秋的腿对他说，“这个腔很好听！”之后，程砚秋便“洋为中用”，把女高音唱法融入到了京剧唱腔中，这才有了《锁麟囊》最后一场团圆戏里的特别哭腔。为了配合一系列独特设计的程腔，程砚秋又让御用琴师周长华设计了一把音色独特的胡琴，这把琴首用于《锁麟囊》，并且只在为程砚秋伴奏时才使用。

16.

（旁白）同时，在身段设计中，程砚秋又将太极拳行云流水的神韵，融合进旦角水袖的创作。剧中“找球”一段至今仍是京剧旦角水秀艺术的经典代表。1940年4月《锁麟囊》在上海黄金大戏院首演，引起巨大轰动。连演十场后，在观众强烈的呼声中，加演了十场，依旧场场爆满，甚至出现程砚秋领唱，观众随之合唱的空前盛况。（贾志刚口述）“他实际上是在追求一种博爱，一种大爱。他的代表作就是《锁麟囊》，用程砚秋自己的话说，他说他是以追求人类生活为目的。”

17.

（旁白）对于提高人类生活意义的目的的追求，正是成就程砚秋巨匠之才的重要因素。1945年8月，日本宣布投降，从收音机中听到消息的程砚秋欢欣鼓舞，连呼三声“痛快”。随着局势的稳定，中国的文艺界也开始复苏，京剧名角儿再次云集于舞台。上海福州路上的天蟾逸夫舞台，原名天蟾大舞台，民国时曾有“远东第一大剧场”之美誉。1946年11月，应上海天蟾大舞台之邀，程砚秋帅戏班赴沪演出。

18.

（旁白）直到即将开唱，程砚秋才知道自己和早年的老师梅兰芳唱上了对台戏。所谓对台戏，是指两个名角在同一时间分别在两个剧场开场，形成票房激战，这是京剧界最为针锋相对的竞争。早在1919年程砚秋十五岁时曾拜年长自己十岁的梅兰芳为师，此后二十余年来，程砚秋对老师恭敬如一，梅兰芳对他也赞赏有加。就在决定赴上海演出前，程砚秋还专程拜访过梅兰芳。（马玉琪口述）“程先生要到上海演出，专门到老师家去了，跟他请示，问这段时间您去不去上海演出，您要是去的话，我改期。梅先生说不去，那当然程先生就去了。”

19.

（旁白）其实关于这次对台戏，梅、程二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人，而瞒着他们暗中操作此事的，正是双方的经纪人。梅、程二人在抗战时期出于民族大义的考虑，都曾罢演多年，一个蓄须明志，一个下乡务农。抗战胜利后，两人刚刚相继复出，梨园内外期盼了多年的戏迷们此时正憋得难受，两边的经纪人看准了这个时机，向两位主角隐瞒实情，签下演出合约，安排了多天的对台戏。（马玉琪口述）“这骑虎难下了，怎么办？打吧。”

20.

（旁白）1946年11月11日的《申报》十一版上，梅兰芳的戏单通告异常显眼。但从12日起，程砚秋的戏单通告开始抢夺观众的目光。梅兰芳与杨宝森合作，而程砚秋则组建了拥有王少楼、谭富英、袁世海、叶胜兰的全明星阵容。艺大于天，是梅兰芳、程砚秋两位京剧大师心中共同的恪守。既然合约已签，覆水难收，登台开唱就必定全神倾注。于是，梅兰芳在中国大戏院，程砚秋在天蟾大舞台，师徒俩上演了大概是京剧史上最有默契又最赏心悦目的一次对台戏。

21.

（旁白）尽兴处，梅兰芳拿出看家好戏《贵妃醉酒》和《霸王别姬》，程砚秋则以呕心力作《锁麟囊》应战。婉转悠长的程腔让这出戏唱出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虽是喜剧的结局，但又带着几分忧郁和惆怅。《锁麟囊》连演五场，观众仍欲罢不能。此次对台盛况空前，上海的其他戏院纷纷沉寂，唯独中国大戏院、天蟾大舞台两家门外车水马龙，连走廊的站票都抢购一空，观众过足了戏瘾。这场对台戏没有赢家输家，它超越了世俗的输赢纷争。

22.

（旁白）1946年，梨园之外，一场关系国运民生的对台戏也在上演，国共内战全面爆发。眼见政权腐败、家国动荡，程砚秋对于国泰民安的期望再次化作失望。北平西郊青龙桥，程砚秋抗日罢演下乡务农时，曾在这儿买下一座小四合院，战乱年代就常在此避世索居。1948年底，平津战役的炮声回荡在北平城外。出于安全考虑，程砚秋住回城里。不久，他听说青龙桥小院进驻了一位解放军的高官。

23.

（旁白）此时的程砚秋已经历晚清、北洋、日伪、国民政府四任政权，对于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权力更迭早就司空见惯，而对共产党和它即将成立的新政权，程砚秋并不了解。闻听消息，他无时不惦记着小院书房里自己多年的藏书和心血凝结的剧本。1949年1月，北平和平解放。（江新蓉口述）“等着北平和平解放了，他再回青龙桥，人家部队把他这个整个青龙桥院子整理的干干净净的，一本书都没丢。”

24.

（旁白）解放军恭谨自律的作风，就此在程砚秋心中留下了好感。1949年3月27日，按照日程，程砚秋当晚要应邀参加在中南海怀仁堂举办的欢庆解放的演出。午睡醒来，他出门理发。刚走不久，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就叩响了北京西四附近程宅的大门。出来应门的是程砚秋的入室弟子王吟秋。（迟小秋口述）“我师父他以为又是大兵来薅房子的，就站在门口，态度也不太好，说师父没在家。”

25.

（旁白）北平围城期间，曾有国民党军官强行征用程家前院，王吟秋本能地起了排斥心理，但来访者见状并未多言，为首一位领导模样的人写下一张字条，请王吟秋转交给师父程砚秋，一行人就道别离开了。（迟小秋口述）“后来等师爷爷晚上回来的时候，一看这字条，我师父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旁白）只见上面写着：“砚秋先生，特来拜访，值公出，不便留候驾归，为歉。周恩来。”

26.

（旁白）共产党的高层首长不仅亲自登门，拜访了一介伶人，遇到莽撞的学徒后，流言措辞竟如此平易谦和，程砚秋的内心被深深震动着。原来早在延安时期，周恩来、贺龙等领导人都是程派戏迷。周恩来在失眠的时候，还会将程砚秋的唱片拿出来听一听。当晚在中南海怀仁堂的演出，程砚秋登台前卸妆后，周恩来两度到后台探班。这是程砚秋迎接新政权的第一次登台，这一晚，程砚秋心潮澎湃，嗓子也格外好，一出最钟爱的《锁麟囊》，唱得深沉婉转，举座酣畅。

27.

（旁白）1949年9月，程砚秋作为戏曲界的代表之一，应邀参加第一届全国政治协商会议。1950年底，全国戏曲工作会议上，周恩来总理和每一位与会者握手敬酒，大会宣告废除旧艺人称谓。在此后，程砚秋当选全国人大代表，并出任中国戏曲研究院副院长。从晚清没落，贵族成林，到民国艺人程菊侬，甚至是开宗立派的名角程四爷，无论怎样大红大紫，程砚秋和其他戏曲艺人一样，都只是供人娱乐的对象。

28.

（旁白）但在新社会，戏曲艺人变成了人民艺术家，这样的尊重，他此前从未感受过。他发自内心的热爱这个新的政权，新的国家。舞台下观众的掌声依旧，而在程砚秋的心中，这掌声的意味也发生了质的改变。1957年，由周恩来总理和贺龙元帅做介绍人，程砚秋申请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与此同时，新中国的戏曲改革运动也一直在推进着。戏改，对各曲种剧目进行调查研究，废除旧的戏班制度，以期将旧戏改造为适应新社会的进步文化。

29.

（旁白）在此过程中，许多传统戏因为与时代精神不符而被禁演。让程砚秋感到遗憾的是，他最钟爱的《锁麟囊》也在禁演之列。虽然心中存有困惑和不解，但这并没有影响程砚秋积极的投入戏改工作。对于京剧创作和意义，程砚秋有着更多、更深入的学术思考，他将自己多年京剧表演经验、创新改革思索，整理总结成文章、书籍。（贾志刚口述）“虽然说四大名旦他们都取得伟大的成就，但是对于戏曲未来，从研究角度，从学术角度提出建议的只有程砚秋一个人。”

30.

（旁白）程砚秋对于戏曲文化的关注和贡献并不局限于京剧。1950年前后几年，他陆续在中国西北、西南等地考察地方戏曲，拜访各地老艺人，搜集了秦腔、十二木卡姆等地方戏曲资料，撰写了一份全国戏曲调查计划。（贾志刚口述）“在这个调查计划中，程砚秋画了一张戏曲学术研究的路线图。第一，程砚秋说要搞一个全国的戏曲志，我们完成了《中国戏曲志》。第二，他说要出一本辞典，我们也出版了《中国大百科全书》的《戏曲·曲艺》卷。其中他还提到要出一部《中国戏剧史》，我们也完成了。”

31.

（旁白）60年后的今天，程砚秋提出的有关中国戏曲的这五个设想已经全部实现。将心中的家国之爱与对艺术的热爱合一，求同存异，这是程砚秋的眼界，也是一代巨匠有别于常人的胸襟和格局。1958年春节过后，程砚秋作为艺术顾问，为中国戏曲歌舞团赴法国参加国际戏剧节全力筹备。但三月初，54岁的他因操劳过度，突发心肌梗塞，住进了医院。3月9日下午，程艳秋的心肌梗塞再度发作，经医生抢救无效，仅仅八分钟，一代京剧大师、艺术巨匠的心脏便停止了跳动。

32.

（旁白）2015年9月，程派传人张火丁带着程砚秋生前一直惦念的《锁麟囊》登上了纽约林肯艺术中心的舞台。（傅谨口述）“整个20世纪的京剧新剧目创作里面，《锁麟囊》可能是最有代表性，也是最有价值的一出。”（贾志刚口述）“他对于人物和事件进行了文化评价，而不仅仅是过去传统剧目的道德评价。”（旁白）四大名旦中，程砚秋年纪最小，思量最深，离开我们最早。或许是没落皇族的身世和幼小离家、几度绝地求生的际遇，在他血脉中注入了一种悲情。

33.

（傅谨口述）“程砚秋用自己特殊的嗓子，扮演了一些特别栩栩如生的人物。他是一个为京剧艺术创造了新经典的伟大艺术家。”（贾志刚口述）“他一直在追求人类生活的终极目的，他宣扬博爱、大爱，超越了任何时代，具有永恒的价值。”（旁白）程砚秋对国运民生始终保持赤子之心，并借艺术发声，挥洒出舞台上的传奇。所谓巨匠，他的艺术风韵、创作理念与人生信念一体相成，经历时代和地域跨度的考验，堪为后世景仰和追随的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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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篇

鲁迅：483221        老舍：389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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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344785        焦菊隐：981345

欧阳予倩：490329  

京剧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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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秋（上）：798437  程砚秋（下）：772093

荀慧生（上）：842909  荀慧生（下）：718101

梅兰芳（上）：651785  梅兰芳（下）：4655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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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星海（上）：386291  冼星海（下）：854321

聂    耳（上）：667859  聂   耳（下）：886273

贺绿汀（上）：126047  贺绿汀（下）：594827

刘天华（上）：964427  刘天华（下）：933225

萧友梅（上）：230153  萧友梅（下）：729385

黄    自：346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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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孟海（上）：756479   沙孟海（下）：818883

沈尹默：174857   林散之：642887

舒   同：49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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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宾虹（上）：734439   黄宾虹（下）：672035

张大千（上）：700075   张大千（下）：69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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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粟（上）：513809   刘海粟（下）：389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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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上）：545011   齐白石（下）：581071

石   鲁（上）：799485   石   鲁（下）：398717

蒋兆和（上）：273909   蒋兆和（下）：461121

黄   胄（上）：662907   黄   胄（下）：725311

李苦禅（上）：694109   李苦禅（下）：4756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