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昕岳
抗战初期,日本飞机在我华夏上空横行肆虐,不可一世。
相对弱小的中国空军只能被动应战,且战机越打越少。
谁也不曾想到,正值中日双方在武汉周边激战之时,中国空军竟然有余力,能出其不意,主动跨海出击,远征日本本土。
散发了100多万份抗战传单,不仅博得了世界人民的广泛同情和尊敬,也大长了中国人民抗敌的志气。
这就是抗战史上著名的“纸片轰炸”,也称为“人道远征”行动。
宫崎骏所画关于中国空军“轰炸”的漫画
01
1938年5月,中国抗日战争正如火如荼进行着。
此前一年里,刚刚发生过七七事变、淞沪抗战、南京大屠杀、台儿庄大捷。
日本鬼子的铁蹄肆意践踏着我国东北、华北和长江中下游的大片国土。
此时,中日双方百万大军正在武汉周边鏖战着。
为了打击日军的嚣张气焰,鼓舞全国军民的斗志,航空委员会策划了这次大胆的进攻计划:出动飞机,出敌不意,奇袭日本。
当时我国空军力量十分薄弱,既无雷达导航,又无机上定位仪,夜间飞行借助月亮、星座识别方向。
都是进口货。
速度慢,航程短。
原来准备携带炸弹,因为炸弹太重,而且量少作用也不大,于是改为携带传单,作为精神炸弹,乘着夜色,突袭日本。
02
这次跨海远征,航空委员会委托当时在武汉的中国空军前敌总指挥部实施。
包括徐焕升在内的8名飞行员,都是选拔出来的当时中国最优秀的优飞行员,驾驶美制Martin-139WC重型轰炸机,双机编队,组成这支空军远征队:
远征日本的英雄飞行员们可惜未能找全八位勇士照片
1403号长机——
正驾驶徐焕升
(1908年9月11日-1984年3月4日,上海人)
副驾驶苏光华
(1906年8月—1940年12月25日,江苏江阴人)
领航刘荣光
(1914—1999,广东台山人)
通信员吴积冲
(1912年3月16日—1942年3月10日,浙江平湖人)
1404号僚机——
正驾驶佟彦博
(1911年1月—1944年1月4日,辽宁义县人)
副驾驶蒋绍禹
(?)
领航雷天眷
(1910年—1942年11月1日,重庆铜梁人)
通信员陈光斗
(1914年—2018年10月31日,河北东光人)
合组飞行。
03
根据远征归来后的座谈会及当时的新闻报道等文献资料,可以大致按时间还原出这次远征行动的时间表。
938年5月19日15时23分,两架马丁139WC 重型轰炸机满载上百万份传单从武汉汉口机场秘密起飞。
飞在前面的是长机1403号,拉开一定距离的是僚机1404号。
这些传单,有:《告日本工人书》、《告日本各政党人士书》、《告日本人民书》、《告日本中小工商人士书》等。
两架战机从武汉飞到了宁波栎社机场,进行了最后的检修和加油,并校对了航线。栎社机场是当时最靠近日本的中国机场,被确定为这次跨海远征的前线机场。
23时48分,在收到武汉指挥部的起飞命令后,两架战鹰呼啸着腾空而起,消失在遥远的夜空,横跨东海,向 800 多公里外的日本本土飞去。
5月20日凌晨 2 时 20 分,轰炸机飞临日本上空。
2时45分,两架飞机以 3500 米的高度飞临九州的重要城市长崎市上空。
长崎是日本发动侵华战争的前哨城市,也是日本空军重要的出击基地。
随后双机按预定目标依次飞临佐世保、佐贺、久留米等九州各城市,撒下传单上百万份,在日本本土上空飞行近 2 个小时。
中国空军远征日本航线图选自《中国抗日战争史地图集》
这一夜,日本九州各地乱成一团 。
中国战机每到一地都投放照明弹并撒下传单。
一时间,空中纸片纷飞,地上人声嘈杂,各地灯光全都熄灭,探照灯往空中乱照,高射炮瞎打一气。
不待日军飞机起飞,中国战机即已飘然而去下一目标。
双机在黑夜中时前时后,时高时低,互相策应,配合默契。
终于在3时45分,飞临九州北部城市福冈上空,投完最后一批传单后,开始返航。
5月20日,中国远征日本的轰炸机身披旭日霞光,胜利返航。
8 时 48 分,佟彦博机组在江西上饶玉山机场首先降落。
9 时 24 分,徐焕升机组在江西南昌机场降落。
双机分别加油后再度起飞,于上午 11 时 13 分在武汉上空会合,绕武汉城一周,然后在汉口机场,徐徐着陆。
04
这是抗战时期中国战机第一次对日本本土的空袭。
也是唯一一次空袭。
但是也足以让中国军人、老百姓和子孙后代引为自豪的壮举。
徐焕升机组凯旋归来,走出驾驶舱
英雄凯旋,各界欢迎。
各界人士数千人,在汉口机场欢迎远征的勇士胜利归来。
5月21日,共产党主办的《新华日报》热情赞颂我神勇空军远征。
5 月 22日,中共领导人亲赴武汉国民党航空委员会政治部,向勇士们赠送了锦旗。
赠旗上赫然写着“德威并用,智勇双全”八个大字。
《新华日报》标题:我神勇空军征日创伟举
05
参加这次远征的8位勇士,有4人先后在抗日战场上壮烈殉国。
他们分别是:
34岁的苏光华
30岁的吴积冲
31岁的雷天眷
33岁的佟彦博
当年的少尉通信员陈光斗,病逝于2018年,享年104岁,是最后一位离世的机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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